夸张的反差——自学 审美

喜***

2011-07-31，周末的《西安晚报•文化周刊》里刊登了一组画片，介绍画家 卢西安•弗洛伊德 （著名奥地利心理学家 西格蒙德•弗洛伊德 的孙子）的画作与画风。具体网址是
http://epaper.xiancn.com/xawb/html/2011-07/31/content_35271.htm ，其中一幅画《沉睡的救济金管理员》，给了笔者强烈的巨大反差感受。据报纸文章的作者介绍，这幅《沉睡》是画家所有画作里，“最贵的”一幅画。显然，这幅作品引起了绘画界的内行家们看好，才能有很贵的画市标价；笔者这种外行人对此画称奇，则是感受画家在画作里的浪漫与夸张的反差。

        

        形而下的反差第一，模特的形体。大多数画家笔下的女性人体，都是表现青春与美丽，给人一种愉悦的美感享受；而弗洛伊德笔下的《沉睡》，却是一堆臃肿的赘肉，画里的女性人体毫无美感可言。画家的表现对象，与众多画家的表现是一种很大的反差。看到的那堆肉，带给人的是美感还是醜感？
        笔者觉得，在中文里，形容女性形体美学的静态常用词汇，从瘦到胖，依次递进为：瘦弱、精瘦、纤瘦、瘦、（骨感的、）苗条、匀称、（肉感的、）微胖、丰腴、丰满、肥胖、臃肿；这列词汇是直接的形体描述，而不是文学词汇如“环肥燕瘦”、“脑满肠肥”或者超文学词汇“三围尺寸”之类。很明显，上列词汇里，只有能同时表现女性身体的均衡与曲线美的词汇，才是绝对的褒义词汇；词排列两端那些字眼，都成了贬义词。这或许是中国人的 中庸思想意识 在女性人体审美方面的反映；尽管今天有许多年轻女性要努力减肥，推崇以瘦为美的一种时尚审美观，但是汉语词汇里的褒义与贬义，是一种历史的淀积，有一种相对的稳定性，不随某个时期的时髦审美观而轻易地翻过来反过去地变化。
        形而下的反差第二，沙发当床。通常的双人沙发及其尺寸，是许多观者都熟悉的家具，也了解其大小。以这样的一个坐具当作背景，使得背景之前的沉睡人体益发显得威猛壮硕，大有举世无匹的地位。而且，画家使读画者产生了一种“沙发会不会被压塌”，或者“沉睡者会不会摔下来”的隐约担心；当然，这种担心分明是“替古人担忧”，却缘于画家的艺术魅力。
        形而下的反差第三，松弛之下的紧张。睡觉是人的一种放松了大脑控制的生理状态，沉睡，更是彻底的“忘我”。然而，画里沉睡的妇女用左手紧紧抠住了沙发的后背，却让人感到沉睡状态下仍然的紧张。特别是左手几个指头、手腕、小臂大臂的肌肉，都显示着一种用力的状态，与面部表现的沉睡，既是一种紧张与松弛的反差，也是一种衬托与配合——画家笔下的沉睡者只是“熟睡”的状态，而不是“安（然）睡”的状态。
        形而上的反差第四，标题。笔者设想，假设如果画家把画作只取名为《沉睡》，那么这幅画虽然也会受到称赞，但恐怕不会成为画家“最贵的画”。是标题《沉睡的救济金管理员》在一种重要而敏感的社会职务与画里的人体之间，建立起了联系，也形成了很大的意识方面的反差。或许是主人公所担当的社会职务，让她在睡着之后还要保持一定的警觉吧。
        形而下的反差第五，沙发结构。画家着意表现了沙发的靠背扶手与坐垫之间的色彩差别。花花绿绿的靠背与扶手，意味着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；画家要用道具来表现在这种社会环境里的“救济金管理”。坐垫是清纯单一的白色，这既表现了对“救济金管理员”的职务要求；也是画家对管理员的肯定与赞赏——该管理员能以不年轻的生命，以不太美的形体，来赤诚坦然地面对世界！这是画家对救济金管理员心灵美的赞颂。这也是画作里巨大的反差——形而上的反差之六，主人公的年龄、形体与心灵。
        所以，西安晚报刊登介绍 卢西安•弗洛伊德 的画作，所采用的标题是《画出肉体下的灵魂》。
        对一幅图画的观赏与解读，会有种见仁见智的读法与看法。笔者的初略解读，愿能得到艺术行家及广大网友的教正。


附言：金岷氏立志于攻读 汉字的字形美学。于是，涉及了 汉字的机器艺术（工程艺术）与书法艺术。汉字的工程艺术与书法艺术大多数都是 黑白两色的平面型艺术，黑白的配合有着极其强烈的反差，并有广博而深邃的意蕴。于是，对于反差的思考，对于形体艺术的攻读与学习，让金岷氏旁涉了另一些形体艺术，通过对其它形体艺术的学习与比较，更深刻地领会汉字的字形艺术与字形美学。